【錯誤】網傳「世衛組織研究發現：唯有素食者可不受新冠病毒感染」？

背景

社群平台從2021年1月流傳訊息指稱：「世衛組織研究發現，唯有素食者可不受新冠病毒感染！」

其引述一篇2020年5月的臉書貼文，其貼文指稱：「世衛衛生組織說：新冠肺炎疫情沒有一位素食者會受影響，因為新冠病毒需要動物性脂肪才能夠生存，素食者身上是找不到動物性脂肪的，如果人類繼續食肉類，會有一定風險。」

圖1:社群平台流傳擷圖

查核

爭議點一、傳言指稱「世界衛生組織說：新冠疫情沒有一位素食者受影響」是否屬實？世界衛生組織是否有發布過類似訊息？

查核中心檢視世界衛生組織官網，針對新冠肺炎期間的居家提出「COVID-19飲食建議」網頁。世界衛生組織（WHO）並未發布傳言指稱「新冠疫情沒有一位素食者受影響」等類似訊息。

根據世界衛生組織關於COVID-19期間的飲食建議指出，目前沒有特定食物能預防或治療COVID-19。建議民眾應應該吃均衡多元的食物，每天都要吃全穀類、豆類、多種新鮮蔬菜和水果，以及動物性來源，像是肉、魚、蛋和奶。此外，還要把握少糖少鹽、適量油脂、多喝水、避免過量酒精等飲食原則。因此，世衛並未建議民眾要要吃素。

圖2：世界衛生組織針對新冠肺炎期間的「COVID-19飲食建議」/ 擷自世界衛生組織官網

此外，在世界衛生組織Covid-19飲食建議Q＆A中提到：「人體免疫系統需要多元均衡飲食，包括全穀類、豆類、蔬菜、水果、堅果和動物性食物來源。沒有任何一種食物可以阻止您感染COVID-19。」此文件也沒有建議民眾要以「全素食」飲食來預防新冠病毒。

圖3：世界衛生組織「COVID-19飲食建議Q&A」/ 擷自世界衛生組織官網

爭議點二、目前是否有「新冠病毒與素食」的相關研究？

查核中心透過新興科技媒體中心研究員林毓傑搜尋與解讀「新冠病毒與素食」的相關研究，並協助採訪高雄醫學大學公共衛生學系教授王姿乃。

（一）林毓傑搜尋到印度科學及工業研究委員會（Council of Scientific and Industrial Research，CSIR）於2021年1月，公布大型血清抗體流行病學調查報告〈Insights from a Pan India Sero Epidemiological survey (Phenome India Cohort) for SARS CoV2〉。

林毓傑指出，該研究分析印度科學及工業研究委員會自家的員工及其親屬，共調查10,427名成年受測者體內是否存在新冠病毒抗體，其中，檢測出1058名受測者的血清抗體呈陽性，並在之後三個月，持續追蹤其中346名的血清抗體水平。

此研究數據發現，吸菸、Ｏ型血以及素食者，與「血清抗體陽性風險高低」有關聯性；如Ｏ型血與素食者，血清抗體陽性率的比例較低，而「不吸菸者」的血清抗體陽性率比例較高。

（二）王姿乃協助解讀此研究表示，以研究發表的形式來看，該研究目前是發佈在「medRxiv」、「bioRxiv」的預印本網站，是尚未經過學術同儕審查的研究，並非是正式發表在研究期刊的報告。網站亦提醒「此為尚待評估的醫學研究，不應用於實務的臨床指導」。

王姿乃表示，研究顯示，吸菸、Ｏ型血以及素食者與「血清抗體陽性」有關聯。但本研究屬於採志願者參加的橫斷型調查，環境因素時序性不明，樣本數及代表性仍不足。此外，報告缺乏相關圖表與數據，是否有排除「干擾因子」對於受試者的影響，也無從得知。

王姿乃補充，研究是以受測者自行線上填寫問卷的方式，包括血型、職業、成癮習慣（如：吸菸、酗酒）、飲食習慣、病史與搭乘的運輸工具。沒有考慮到可能的干擾因子。例如研究提到，素食者的抗體陽性率風險較低，但無排除素食者可能有特定的飲食習性，例如：習慣一個人吃、素食者的宗教因素等，都可能是一種干擾因子。

至於研究結果代表的意義，王姿乃表示，統計結果顯示，某一特定生活型態或身體狀況的族群，如吸菸、Ｏ型血以及素食者，有較低的血清抗體陽性率，但這只能代表可能的趨勢，並不一定代表該族群的「感染COVID-19的風險」相對較低及其因果關係。

王姿乃說，有關於「素食飲食」是否能「減少感染COVID-19」之間的因果關係，需要更多的實證研究，才能加以證明。

王姿乃表示，關於「新冠病毒與素食」相關的研究，除了今年1月的印度血清調查報告，2020年11月發表的回顧性研究〈非素食飲食是否增加感染COVID-19風險-回顧〉（ Does Non Vegetarian Food Increases the Risk of COVID-19? - A Review）有提到，截至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明確研究證據支持「吃素可以降低感染COVID-19的風險」。除此之外，尚未有其他實證研究討論此議題。

綜合以上，學者指出，印度2021年1月公布大型血清抗體流行病學調查報告，發現「素食者和感染 COVID-19」的關聯性，但不能推論有因果關係。此外，此研究為預印本，尚未經學術圈同儕審查。

結論

一、世界衛生組織（WHO）並未發布「新冠疫情沒有一位素食者受影響」的相關訊息及研究。傳言指稱「世衛公布」為假冠名。

二、專家協助檢視，印度2021年1月公布大型COVID-19血清抗體調查報告。此研究雖指出吸菸者、O型血與素食者，血清抗體陽性率比例較低，但僅為關聯性，無法推論該族群的「感染Covid-19的風險較低」的因果關係。

三、專家表示，尚未有任何明確科學研究能證明「吃素可以降低感染Covid-19的風險」。

因此，此傳言為「錯誤」訊息。

參考資料

世界衛生組織（WHO）Covid-19飲食建議

〈Insights from a Pan India Sero Epidemiological survey (Phenome India Cohort) for SARS CoV2〉

〈 Does Non Vegetarian Food Increases the Risk of COVID-19? - A Review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