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🎞️🎧抖音成為資訊戰溫床？黃哲斌：內容吸睛，但小心個人數據被摸透

2023-12-06

全世界有二十億抖音（TikTok）用戶，背後的個資與數位活動，是許多有心人士欲掌控的資源。如何看待社群平台上的認知作戰與假訊息？潛藏哪些風險與隱憂？資深媒體人黃哲斌接受國立教育廣播電台節目及Podcast節目《新聞真假掰》主持人黃兆徽專訪，細數抖音、臉書等社群平台上的認知作戰案例與手法，也指出人們須對隱藏的數位監控、聳動的極化內容有所警戒。

這家人工智慧公司精準投放
「不斷預判你的喜歡，推播極端內容」

社群平台已然成為訊息操弄、政治宣傳的武器。早在2016年川普對陣希拉蕊的美國總統大選中，川普陣營就已出現有心人士利用臉書廣告能精準投放的特質，鎖定搖擺州用戶傳遞假訊息甚至黑函，就是希望影響這群人的投票意願。

時至今日，抖音崛起，更成為中國操弄訊息的關鍵角色。黃哲斌說，抖音聲稱自己是一家「人工智慧公司」，「它會不斷地偵測你的喜好、預判你的喜好，然後不斷地推愈來愈極端的內容給你。」

無獨有偶，在微軟的相關報告中，也連續兩年提及中國政府利用網路帳號進行的「協同作戰」，意即一群帳號在同一個時間點推播特定、彼此內容相似度極高的文章。這些文章描繪的故事，除了誇大中國政府的執政成效，也會刻意美化一些敏感議題。

同時，認知作戰的方式也在逐步「精進」中。例如採用盜用而來的真人臉書、抖音帳號發文，或是收買各地的公關公司、KOL去灌輸閱聽眾特定敘事。甚至還會偽裝成海外網站、當地民眾以發表當地議題。「所謂的認知作戰已經不再是所謂的『我就是宣傳我要的東西』，而是希望擴大社會裡面的矛盾。」

剪貼簿、正在輸入的文字…抖音一把抓
它宣稱保護個資，但「不用這些資料，你幹嘛收集？」

當人們在社交平台上花費愈多時間，個人的數位軌跡與喜好也能被一清二楚地了解。黃哲斌指出，近年「腦神經科學」的概念在科技領域被大量運用，從智慧手錶到社群軟體，都讓企業能透過監控數據獲知人們的個資與隱私。這便是一種將神經科學武器化的應用與隱憂。

黃哲斌表示，美國、歐盟都對抖音產生戒心，原因就在於抖音在資訊監控上的高度細緻。它曾被指出：讀取用戶剪貼簿、正在輸入的文字，用戶所在高度與樓層……雖然抖音宣稱不會使用這些資料，「可是你不用這些資料，你幹嘛收集？」抖音帶給外界的疑慮，也讓透過該平台進行內容創新的新聞媒體有所警戒，如國外已有記者團體擬定抖音教戰守則。黃哲斌也提醒，一般人在使用抖音時，也需要格外注重、小心個資與隱私設定的問題。

為何這平台有近20%假訊息，大家還愛用？
「看誰比較敢，誰就得到比較多的關注」

對於抖音，黃哲斌坦言自己對它有很深的疑慮。即使抖音提升了大眾的媒體近用權，也讓創作門檻降低，「它帶來的負面效應其實是遠大於正面。」短影音的格式與抖音演算法，讓資訊必須在一分鐘之內就成功搏取眼球，因此反而變相鼓勵人們創作、散布聳動內容，甚至引發社會的負面效應。「我們看到了很多各式各樣奇怪的挑戰，」在抖音上，社會的衝突與矛盾反而變成競賽，「看誰比較敢、誰比較誇張，誰就可以得到比較多的關注跟點閱。」

除了內容聳動，不實訊息也是一大問題。去年9月，美國一家專門研究假訊息與網戰可信度的新創公司 NewsGuard在研究中指出，抖音上約有14%到20%的訊息都是假的，「意思就是說，不管是不是有意的認知作戰，至少抖音在假訊息這方面的管控是非常鬆散、非常不足的。」

當抖音成為當代政治操弄、認知作戰中的重要工具，社會必須去認識它、研究它，並研擬出因應方式，包括當中牽涉到的人權、法律甚至國安議題。因此，了解網路資訊的來源是否公開透明以及是否具有可信度，才是防堵認知作戰的重要關鍵。

【新聞真假掰｜假訊息ByeBye！】由台灣事實查核教育基金會董事黃兆徽主持。節目中邀請各行各業的朋友暢談媒體議題，為聽眾提升媒體素養、增強對假訊息的抵抗力，希望達成「群體免疫」，讓大家都和假訊息說掰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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