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022年年度之謊】普亭以謊言合法化出兵烏克蘭、否認戰爭暴行 獲選PolitiFact年度謊言

記者何蕙安／編譯

每年年終，美國知名的政治查核組織PolitiFact的編輯室都會選出當年最重大、最惡意侵害事實的「年度之謊」（Lie of the year）。有鑒於烏克蘭戰爭2月爆發以來的毀滅性，PolitiFact將2022年「年度之謊」頒給了俄羅斯總統普亭所說的一系列關於烏克蘭戰爭的謊話。

「普亭在2月24日發布的戰爭，就是建立在謊言之上。」PolitiFact指出，普亭透過龐大的政治宣傳網絡——包括上百個網站、國營媒體、社群媒體、假的事實查核，以及壓制俄羅斯社會言論的新法令，不懈的散播合法化入侵烏克蘭的說法。

2月24日，普亭宣布對烏克蘭展開「特別軍事行動」，表示要保護被烏克蘭政府屠殺的人民與俄羅斯人民，要為烏克蘭去納粹化。這場戰爭迄今仍已造成烏俄軍方各自約十萬的傷亡，超過4萬烏克蘭平民喪命，以及超過1500萬烏克蘭人被迫流離失所，預計至年底仍會有更多傷亡。

圖1：俄羅斯國防部發布的影像顯示，俄羅斯總統普丁（中間黑衣者）在2022年10月20日前往位於西部軍區的軍事訓練中心。為了持續出兵烏克蘭，普丁下令了動員令，徵召更多預備役軍人入伍，也促使更多反戰的俄羅斯民眾選擇離開國家。（達志影像）

以謊言合法化戰爭行動

從戰爭開打至今，普亭透過協同網絡大量散佈俄羅斯版本的歷史與說法，包括「烏克蘭是由新納粹份子掌權」、「烏克蘭屠殺俄語平民」、「烏克蘭不是國家」、「烏克蘭人是俄羅斯人」等，試圖合法化俄羅斯殘忍的戰爭行動、否認俄軍在烏克蘭暴行，以及混淆國際與俄羅斯國內的民眾。

當俄羅斯攻擊醫院、殺害平民的殘忍畫面震驚全球，俄羅斯又再度祭出錯誤資訊，宣稱這些傷亡影像都是「烏克蘭政府設計演出」，相關的例子不勝枚舉：今年3月9日，烏克蘭馬立波（Mariupol）醫院遭到轟炸，俄羅斯宣稱兩名被拍到受傷的孕婦是「災難演員」，但之後都被證實是受治療的烏克蘭婦女，其中一人後來不幸過世。

另一個令人心痛的例子是俄羅斯軍隊3月30日撤出基輔附近的小鎮布查（Bucha）後，大量平民曝屍街頭，但俄羅斯也宣稱這些屍體是烏克蘭事後才擺置、用以嫁禍俄軍。不過，數位調查團隊比對衛星影像，發現這些屍體早在俄羅斯佔領時期出現，戳破俄羅斯官方的謊言。

圖2：2022年4月6日，美聯社記者Felipe Dana拍下一個烏克蘭家庭走過被俄軍攻擊後殘破的布查（Bucha）街道。（達志影像）

另一個知名的陰謀論是宣稱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是因為「美國在烏克蘭設有生物武器實驗室」，這個說法被包括中國外交部、美國福斯新聞網主持人、極右翼媒體放大宣傳，最後還演變成「美國總統拜登兒子杭特為烏克蘭生物武器實驗室募資」的說法。

一場對抗假訊息的戰爭

PolitiFact報導，從烏克蘭戰爭爆發迄今，專注判定新聞來源可信度的組織NewsGuard總共偵測到316個定期發布戰爭錯誤資訊的網站，這些網站包含許多不同的語言，但有超過一半是英文。

另外，還有許多親俄羅斯的帳戶透過Telegram等社群平台散佈一些假裝是BBC或CNN的新聞，一些則是顯示號稱是來自烏克蘭的風平浪靜的影像，意圖淡化戰爭的影響。

雖然歐盟在戰爭爆發後即封鎖了俄羅斯國營媒體RT，但隨後出現了許多「分身網站」，發布與RT一模一樣的內容，試圖藉此躲過禁令；不少內容也流入了短影音平台TikTok。NewsGuard發現，在新用戶登入TikTok後，在幾分鐘內就接收到親俄羅斯的假消息。

今年10月，美國數位情報公司Nisos也發布研究報告，發現在Gab、Gettr、Truth Social等社群平台上與至少275個推特帳戶，有系統地在分享與俄羅斯國營媒體RT經營的Telegram頻道發布的影片，這些影片總共搭配了18種語言字幕，影片主要是烏克蘭公民在鏡頭前分享俄羅斯軍隊怎麼幫助他們。

圖3：美國數位情報公司Nisos在推特上發現協同性的推文模式，推送與俄羅斯國營媒體RT經營的Telegram頻道的影片。這些推特用戶的推文皆包含了一個國旗（代表影片字幕的語言）與Telegram的帳號，並附上來自該Telegram頻道的影片／擷自Nisos的報告

「（俄羅斯假訊息的）目標，是試圖重寫烏克蘭戰爭的論述。」Nisos報告指出，「他們用不同的角度述說同一個故事，宣稱俄羅斯軍隊慷慨的從貪腐、殘殺人民的烏克蘭政府手中把烏克蘭人民拯救出來。」

「因為俄羅斯這麼擅長持續放出惡意假訊息，我很擔心就算我們這些事實查核，這些假訊息仍然會影響人們對於烏克蘭與俄羅斯的看法。」NewsGuard的編輯主管Madeline Roache説。

美國讀者票選2022年度謊言：川普

儘管PolitiFact編輯室將年度謊言頒給普亭，但讀者票選的結果略有不同：有35%讀者選擇了美國前總統川普為非法持有機密文件辯護說法，排名第一；普亭宣稱「烏克蘭基輔政權正在大屠殺俄羅斯裔」的謊言獲得22%的讀者票數，名列第二。

美國聯邦調查局今年8月初搜查川普位於佛羅里達的莊園，發現川普非法持有大量含有高度機密的政府文件。川普在8月12日對媒體表示，他的前任、美國前總統歐巴馬持有3300萬頁的機密資訊，這個說法已經被美國國家檔案館（NARA）否認。

在2022年度謊言的讀者票選中，PolitiFact事先選擇了八個該組織在2022年查核的謊言或假訊息，供讀者票選，今年有超過2300名讀者參與投票。但讀者票選是作為參考，年度謊言的「獎項」還是由PolitiFact編輯部決定。

在2021年，川普宣稱自己在2020年大選大贏的說法獲得壓倒性的讀者選票，共有75%；同年PolitiFact編輯室選出的年度謊言是「貶低1月6日國會山莊被闖入事件嚴重性」。2020年編輯室選出的年度謊言則是對於新冠疫情的否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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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事實查核中心——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專區

參考資料

Rebecca Catalanello and Louis Jacobson, December 13. 2022, Lie of the Year 2022: Putin’s lies to wage war and conceal horror in Ukrainer, PolitiFact

Louis Jacobson, December 13. 2022, We asked, you answered: PolitiFact readers’ choice for the 2022 Lie of the Year, PolitiFact

Russia’s RT Leads a Global ‘Information Militia’ on Social Media to Bypass Censorship on Ukraine-Related Disinformation, NISOS, October 5. 2022